“鬼者,万恶之始也……力无匹,黄发垂髫亦可拔山盖世。嗜人血,故洋人又谓之‘吸血鬼’云云。”
——《世界异闻志》
“人类,我丢的东西呢?”
“哈?!”我一时间有些懵逼。
难道是传说中的入室盗窃!?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她惊慌失措,然后我质问她有没有偷我东西吗?
而且声音也似曾相识。细思极恐下,我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被我救下来的少女樊璐。
“说!”果然,少女凑近了我,红宝石般的瞳孔近距离看,反而感觉瑰丽无比,并不觉得有刚才那么可怕了。
哈哈,果然我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害怕什么的才没有呢。
哐!
樊璐似乎失去了耐心,白皙的手掌直接将我摁住,我狠狠撞在身后的房门上,发出一声巨响,思绪也被打断了。
天,她的力气好大!
“我说,你是怎么进来的?”于情于理,我都觉得她有必要先回答我的问题。但樊璐的思维显然和我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跟我拖时间?赶快说!项链在哪里!”樊璐似乎不太想跟我讲道理,她瞪大眼睛威慑我,手上压我胸口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
胸口发闷的同时,我可以听到肋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但我却不感到害怕。
真的不能怪我,樊璐生气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愤怒的布娃娃。没有哪个高中生会害怕被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萝莉少女壁咚吧。
而且壁咚的姿势也不对,攻受角色也弄反了。
最后,在诸多轻敌心理影响下,我说出了让我今晚感到最后悔的一句话。
“我可没在跟你玩花样,是你没把话说清楚,先放我下来。”
“噢?”樊璐怒极反笑,“‘先放我下来’?这是在命令我吗?麻烦你搞清楚状况,我在威胁你~”最后五个字樊璐是凑在我右耳边说的。
“你叫樊璐对吧?”除了力气大,我实在看不出樊璐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地方,因此我没有接她的话。
“我?”樊璐愣了愣。
“这个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所以果然被你偷了么……还不还给我!”
樊璐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够凶,后半句故意用一种凶巴巴的语气喊出来,身上散发出一股红酒特有的醇香。
真是够了啊。不但没经过我的允许偷偷溜进来,而且在有求于我的情况下,态度这么差劲。
情商好低。
“你……”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樊璐便一把扯住我的衣领,纤细的手臂上爆发出一股和体格绝不相符的怪力。
巨大的失重感袭来,我被甩得腾空而起。
咚!啪!
少女反手将我甩到客厅的茶几上。玻璃的水壶、房东奶奶送给我的小绿萝什么的,统统被我的身体撞飞,滚到地上,在清脆的悲鸣中粉身碎骨。
“你……到底是什么……”后背磕在桌角,原本好了许多的腹部此时又开始剧痛起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樊璐继续向我走来,脸上带着嗜血的微笑,还有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漠与狠劲。
我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散发出惊恐的气息,一种传承自人类祖先的信念告诉我,眼前的不是一个人,她简直是野兽,她可以让我死。
跑!
我满脑子此时只有一个字——跑!
可是,又能跑到哪里呢?
我只能眼看着樊璐骑在我身上,掐住我的脖子。我成了她刀俎下的鱼肉,茶几成了她的砧板。
“项链,在哪里。”我看向樊璐的眼睛,樊璐也在看着我,那双眸子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不管心中是否喜欢,学习对于人类的身体来说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要认识这一点,首先要追溯到“学习”这个词的定义。
学习就是通过获得经验而产生的行为或行为潜能的相对持久的行为方式,也就是大脑接受新事物的一个过程。
有的人接受得很快,有的人接受得很慢,学校里学的数学就可以很形象地说明这一点。当你听到函数的定义的时候,你的接受速度有多快呢?你的应用速度又有多快呢?
我自认为大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已经很强了,但我依然无法相信眼前的现实。
她不是人。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人只有接受了现实,才能开始思考,才能根据现实做出行动,否则只能迎来毁灭。
我想起不久前老爹给我推荐的一本《世界异闻志》,里面有相关的介绍。
吸血鬼,力大无穷,外貌像人,眼睛红红的。
“你……不是人类。”我的呼吸道被她卡得狭窄,只能缓缓呼吸。
“我的确不是人类。”樊璐今晚一身黑衣黑裤,白皙的腿裸露在空气中,“人类,就是罪的本源,人类……都该死。”
樊璐的手非常冷,我身体的热量似乎都在源源不断地通过脖颈朝她的手倾泻而出。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强迫自己的大脑开始思考,但牙齿依旧在本能的恐惧下打着寒颤。
有一句口头禅叫“死定了”,我很小的时候也很爱说。但有一天老爹告诉我改掉它。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死定了”这种说法。死掉的永远都是那些恐惧到无法思考的可怜人。
樊璐的力量我无法对抗,并且她对我,甚至对人类这个种群都抱有很深的敌意。所以和平解决基本上是不大可能了。
然后,现在的情况是:我拿了她的项链,她来找我取回,但是被我刚才轻视的态度激怒了,现在想要杀了我。
这个局面暂时还算有解。
“樊璐,你如果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项链在哪里了。”
我试着跟她交涉,并且偷偷挣扎了一下,可樊璐纤幼的双腿死死将我的腰部卡住,就像是一把萝莉形状的老虎钳。而且她用右手掐着我的脖子,我的三个最基本的活动点都被限制,动弹不得。
听了我的话,樊璐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进而是更大的愤怒。
“你……你混蛋!”
咚!刺啦啦——我又被她推了出去,撞碎了落地窗玻璃,滚到了阳台上。
我忍痛甩掉手上的玻璃渣,靠着栏杆勉强站起来。
“我昨天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不禁想要问她。
伦理道德对樊璐来说有心理负担吗?我不知道。所以我要试试。
樊璐原本向我伸过来的手缩了回去,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跟昨天那群人一样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开什么玩笑。
“你到是说说,我是怎么个死有余辜。”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挨了这么久的打,我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如果我乖乖把项链交给你,你估计连我的名字都不会问就会马上杀了我吧?”
对于我的突然爆发,樊璐有些吃惊,进而有些惊疑地看着我。
“我啊,名字叫简凡。简单的简,平凡的凡。从小就是个自私的人,知道吗?去救你是为了替妹妹赎罪!而不是你所谓的想要加害你。”
我喘了口气,继续说。
“我不知道你以前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人类这个种族跟你到底有多大仇恨,我只知道你冷血!你连最基本的感恩的心都已经失去了,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罪恶的化身,可你现在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噗”
我如同一只死猫一般,被愤怒的狮子一掌拍飞,这还不够,眼看樊璐又是一脚踢过来,我赶紧抄起身后的晾衣杆,卡在围成夹角的两堵墙上,不锈钢材质的晾衣杆仅仅是阻挡了一瞬,就被她踢断了。穿着帆布鞋的脚从我的头上掠过,将墙壁踢出了一个向下凹陷的小坑。
这一下震得整个阳台都在略微抖动,就连头顶上的晾衣架都开始松动,垂下一边来,上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往下滑,披在我的头上,将我盖了起来。
“咳咳……啊……”我赶紧把头上的衣服拿掉,手中无意间碰到了一块硬物。
那是昨天我穿的睡衣,樊璐今晚来找我,就是为了它。
准确来说,应该是为了它口袋里的那块项链。
可我才不会把它掏出来。按照我目前为止对樊璐的了解,把这个给了她,我马上就死了。
我必须平息她的怒火,然后才能把这个给她,否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终究会发现的。
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很可笑吧,明明刚才还想着“如果冷静,这个局面是可以破解的”这样的话。
与其说我终究是一个高一的小孩子,倒不如说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恐怕只能做到这里了。
不如给她吧。
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此时的樊璐,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神采了。有的,只是最基本的行动本能与暴戾。
我的手颤抖着,从那条裤子里掏出了项链。玫瑰形的吊坠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嘶!”手指肚上传来刺痛。
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吊坠的中心有一根暗刺。我的拇指刚才就是被它戳了一下,流出血来。
虽然拇指已经抬起来,但流出的几滴血却留在了吊坠上,顺着玫瑰的图案从中心蔓延,一直遍布了整个吊坠。原本银白色的吊坠上,多了一条一条瑰丽的红色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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